幼时读王维诗句,“独坐幽篁里,弹琴复长啸。 深林人不知,明月来相照。”其实并不能领略诗中画的意味,总觉得“独坐”太过寂寥,“深林”也太过空荡。不知从何时起,古琴成了各式形形色色雅集的“常驻之客”,热闹之余,也少了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意趣。
抚琴本就是吴梅芳日常所做之事,只是宅家的特殊情境,避免纷扰的怡然自得,让琴音也更为自我。诚如她所言“这可能是最理想的过年方式,以最正当的理由窝着,不要旅行,不要聚会,甚至懒得吃饭……”
世间乐器千种,唯有琴是君子之音,是弹给自己听的。抚平心绪,凝神聚意,静静地拨动琴弦,快或慢,轻或重,琴谱之外,也有了琴者的心绪,就这样没有目的地,只为悦己地,弹奏一曲吧。
插花、挂画、焚香、点茶,人们对于“宋人四艺”的认识重新回归到了文化内涵层面,我们享用着,品赏着,玩味着,收藏着。自古文人墨客以花寄情,以花寄思,花有花语,草有草性,禅观花草的成、住、坏、空,在自然季节变化中来体悟当下的美和生命的可贵。
对兮月来说,插花已经成为生活的一部分,是亲近自然,喜爱山水,尊重造化的一种释放方式。其所推崇的苏式花道,崇尚东方人文和艺术观念,讲求虚实相兼,阴阳互生、静动相宜之概念,营造“自然、本真、意远”空盈互化之境界。时逢梅月,窗外花开正好,折一支用以创作。
以花为媒、以心会友、以器载道,借花修为,以花养德,人文浸润其中。在居家的空间里,与花对话,亦是一种乐趣与修为。
古人讲究“器以载道”,焚香定少不得香器作伴。铜炉袅袅云,为焚香之器具。其既是敬佛或是祭祖的礼器,亦是文人雅士的文房之物。点一炷清香,便有了“红袖添香夜读书”的诗意享受。铜炉既是实用器,亦是艺术品,且深深地刻上了传统吉祥文化的烙印。在家的日子里,陈冠丞便享用着自设计制作的铜炉。《考工记》言:“天有时,地有气,材有美,工有巧,合此四者,然后可以为良。”苏州的手工艺术极其考究,极致精良,而巧生炉便是个中代表。
伴随着缕缕青烟,营造的是静谧安然的空间氛围,触发的是稍纵即逝的灵感创作。
焚香品茗,益处颇多。隐逸世外,谈诗论禅之余,可以神清气爽;晨曦暮雪,意兴阑珊之际,可以胸怀通畅;摩拓碑帖,清谈闲吟,挑灯夜读,可以驱除睡意……今人品茗,似乎多了许多仪式感,却渐渐淡忘了饮茶的初衷。
在自己的茶空间内,文秀从不吝啬一杯香茗,与往来之人谈笑风生,或邀上三两好友,对花啜茶,奏琴唱和,好不惬意。而在家独自品茗,也颇有乐趣。她说,“恰恰是这些个无用的东西,有着不可思议潜移默化的力量。随身带的茶已见底,最后一泡06年的生普让人还魂,窗外的鸟鸣格外清脆……”
明莫世龙称“晚凉骐居,临池数酌,设笔墨,摹古帖一二行”为人间最乐之事。笔墨丹青总能轻易触动人心。作画,是一种技能,更是一份自我陶冶。在足不出户的日子里,有感而发的情绪,便都藏在了画中。
适逢情人节前夕,陶子以水彩绘制了多幅玫瑰图,以衬节日之景。即便在家中,也可以收获一片娇艳与芬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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